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吸取前人教訓,手術一炮打響
“1973年底,我回到了醫(yī)院。做好了開展腦外手術的準備。”趙光紀說道:“有一個河南其它地區(qū)的醫(yī)院,跟我差不多時間進修的。人家條件好,去的北京進修。進修的醫(yī)生也是跟著當時著名的專家觀摩學習了很久,回到原來的醫(yī)院信心滿滿的要開展手術,趕超鄭州的醫(yī)院。就開展了腦外的手術,結果做了三例,成功了一例。”
“按理說,神經外科手術技術難度高,風險性大。這樣的手術成功比例也是可以接受的,但是老百姓不懂啊。再加上當時的社會環(huán)境還不太穩(wěn)定,醫(yī)生的壓力很大。做這個手術的醫(yī)生,后來竟然被拉去批斗了。這下可好,當地再也沒人敢去做腦外手術了,辛辛苦苦去進修的成果,毀于一旦。面對這樣的情況例,我和老師、單位領導進行了多次討論,詳細分析和討論了那個地區(qū)醫(yī)院的手術開展失敗原因———對方技術水準,那肯定也不會差;醫(yī)院條件設施,肯定比我們好;要說事先準備,人家開展的比我們早,新技術也比我們多,因此準備的應該也是充分的。”
“我們總結出來失敗的原因有兩點:第一,就是沒有好好篩選病例,失敗的兩例難度技術比較高,在醫(yī)護人員經驗不足的情況下,提高了風險系數。第二,沒有考慮到當時的社會環(huán)境,以及手術失敗后的反響,沒有做好醫(yī)患溝通,導致醫(yī)生承擔了更多的壓力。”
趙老接著說:“因此我們決定,吸取對方的經驗教訓,篩選難度小一點的病例,把風險系數降到最低。我的老師再三強調我要‘踢好頭三腳’。后來,74年秋天的時候。遇到了一個患者,開始以為是腫瘤,后來確診是一例顱內膿腫。開始我們建議他去鄭州,但是他說就要在這治,治不好就不治了??吹剿牟±?,我很有自信能做好手術。大家慎重討論了很久,決定做手術。最后手術很成功,那個患者康復了。這一下不得了,咱們這出名了,我也出名了。我回趟老家,有人跑了幾十里去看那個患者,就是感覺太稀奇了,頭割開取個疙瘩,在當時看來是很不可思議的事兒。”
“第一例做好了,往后也更有自信了,接下來第二例、第三例也都成功了。慢慢的手術難度也越來越大,由表到深。從最開始的半球、到中線、小腦,腦干腫瘤。后來,我們獲得了地區(qū)科技成果獎。”
趙老意味深長的說道:“想做好一件事情,必須得考慮方方面面的因素,考慮的越周全,成功率就會越高,做什么事情都是這個道理。”
腦外不斷發(fā)展,我院終成“南霸天”
“八十年代,醫(yī)院還沒有CT,做造影慢慢的就少了,油田醫(yī)院是南陽最早有 CT機的,好多病號先去油田做CT,再拿著片子來我們這治病。我們雖然沒有 CT機器,但是CT片子是越看越好,越看越熟練。當時醫(yī)院的神經外科也是越來越發(fā)展,越來越全面。外傷、腫瘤、功能外科(三叉神經痛、癲癇、腦積水等)都可以做。醫(yī)院神經外科的名氣也是越來越大了,全省聞名。”
趙老接著說道:“但是神經外科的技術卻是不斷發(fā)展,別的地方開展了腦血管搭橋的手術。81年的時候,我就想試試,自己先找動物進行試驗。當時醫(yī)院后邊養(yǎng)了很多兔子,這可是絕佳的實驗對象。腦血管搭橋,一般都得用顯微鏡做手術,可是我沒這條件啊。我找了個放大鏡改裝了一下,拿著做試驗。剛開始有失敗的,也有成功的。兔子繁殖快,也不愁沒有了。我就不斷地進行試驗,死了吃,活了養(yǎng)。前后二十幾回,終于熟練的掌握了。后來頭皮顳淺動脈和大腦中動脈端側吻合術,做了有十五六例,都成功了。”
我說:“這個手術大概是什么難度的?”
趙老:“這個手術在當時難度還不小,尤其是國內條件普遍落后的情況下。我說具體一點,三毫米的地方,要縫合8針,你看難不難。”
我聽完目瞪口呆,忙感嘆專家就是不一樣。
趙老又說道:“當時咱們條件比不了現在,血管造影你知道吧,現在都是一次性的管子,當時都是一根管子,拿來反復消毒。不過即便是條件艱苦,咱們很多專科在省里都是領先的。后來我被選為河南省神經外科學會副主任委員,那當時省里最高級別的神經外科專業(yè)學會了,咱們醫(yī)院神經外科在那段時間地位很高,也很有知名度。省科技報也刊登過咱們的技術,我記得最遠有一個病號,從山東來的,就是看了報紙來這邊就醫(yī)。有段時期,一年手術150例,這比武漢同濟醫(yī)院還多。”
趙老笑嘻嘻的說:“那段時間,咱們名氣也大,水平也得到業(yè)內認可,同行稱咱們是‘南霸天’。”
我心想:‘南霸天’這個詞來自紅色娘子軍,南字因為在南陽,霸天說明了我院專業(yè)技術的領先。雖然有點玩笑的成分,但是不免讓人感覺自豪———這是絕對的硬實力。
趙老接著說:“83年有段時間,感覺不舒服。一查,我的白細胞減少到2700了。后來住了一段時間院休息了一陣,確實是太累了。腦外的手術不好做,經常是早上開始做,一做就到下午4、5點了,老伴兒送飯送到手術室。一直到2015年,我不再進病房了,返聘坐門診。”
趙老最后說道:“我們過去跟現在比,醫(yī)患關系好,醫(yī)生膽子大。敢嘗試,敢冒險。現在社會環(huán)境導致行醫(yī)壓力太大了,當醫(yī)生真是不容易,希望大家也能多體諒體諒醫(yī)生。”
跟趙光紀老先生的交流很愉快,他是一個語言能力很強的人,思路清晰,語句連貫。好幾次聽著他說,我都忘了自己要問什么。而他平時對患者的耐心,對生活的樂觀我還未能提及。趙光紀也是中心醫(yī)院的“笑話王”,我從小就記得他有講不完的笑話。
也許是這種樂觀的精神,解釋了他在面對重重困難的時候總能游刃有余,面對不斷的壓力中苦中作樂,這也是我院老一輩人身上寶貴的精神財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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